主角是无月的《鬼灭我能听见万物的呼吸》,是作者“无月”的作品,主要讲述了: 天狗面具下的目光,死死锁定了跪坐在血泊中的神里无月。鳞泷左近次,这位曾经的水柱,纵横沙场数十年,见过无数惊才绝艳的剑士,却从未见过如此离谱的场景。那少年手中的柴刀,钝口卷刃,是乡下最常见的东西。可刚刚一
天狗面具下的目光,死死锁定了跪坐在血泊中的神里无月。
鳞泷左近次,这位曾经的水柱,纵横沙场数十年,见过无数惊才绝艳的剑士,却从未见过如此离谱的场景。
那少年手中的柴刀,钝口卷刃,是乡下最常见的东西。
可刚刚一瞬间爆发出的“风”之律动,却比他所见过的任何风之呼吸使用者都要纯粹,都要原始。
那不是在模仿风。
那根本就是风本身!
面对鳞泷那几乎要将人洞穿的质问,无月只是慢吞吞地抬起头。
他那双总是半睁着的眼睛里,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困倦和看透一切的麻木。
“不知道。”
他的声音很轻,像一片羽毛,却带着被打扰清梦的不耐烦。
“随手砍的。”
这三个字,让鳞泷左近次脑子里那根名为“常识”的弦,当场崩断。
随手砍的?
他活了半辈子,从一介新人磨炼成柱,又从柱退隐成培育师,每一招每一式都凝聚着血与汗。
现在,这个少年告诉他,那堪比天灾的一击,是“随手”?
鳞泷的眉头拧成了死结。
他向前踏出一步,伸出手,想检查无月的身体状况。
没有斑纹,气息微弱,这怎么可能?
然而,他的手刚伸到一半,无月就像一只被踩到尾巴的猫,猛地朝旁边一挪,避开了他的触碰。
好烦。
和陌生人接触,实在是太消耗心神了。
无月只想离这个戴着怪面具、浑身散发着强烈“存在感”的大叔远一点,找个干净地方躺下。
“随手砍的?!”
鳞泷的声音里终于带上了一丝压抑不住的火气,他觉得这个少年在亵渎,在亵渎那些为了掌握呼吸法而付出生命代价的所有剑士!
他猛地环顾四周。
血迹斑斑的木屋,墙上溅满了他人的生命。倒在血泊中的无辜者,身体尚有余温。
这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鳞泷左近次不再犹豫,他认定这少年身上藏着天大的秘密。
他一个箭步上前,大手如同铁钳,一把攥住了无月的手腕。
“跟我走!”
“喂!”
无月挣扎了一下,但身体里传来的脱力感让他连抬起手臂都觉得费劲。
刚才强行同调“风”的律动,对他这具尚未锻炼过的身体造成了巨大的负荷,现在每一寸肌肉都在尖叫抗议。
他只能放弃抵抗,被鳞泷半拖半拽地拉出了那个已经成为地狱的家。
回头看了一眼。
没有悲伤,没有愤怒,只有一种被“麻烦”彻底缠上的烦躁。
他只想睡觉而已,怎么就这么难。
……
无月被鳞泷一路拖回了狭雾山上的小屋。
一路上,鳞泷的嘴就没停过,严厉地向他灌输着鬼的恐怖,鬼杀队的使命,以及剑士所背负的责任。
“你所拥有的力量,不是用来戏耍的!”
“你必须明白,这把刀挥出去,承载的是无数人的希望!”
在无月听来,这些话简直就是3D环绕立体声的噪音攻击。
他那过载的大脑被迫接收着这些信息,让他本就疲惫的精神雪上加霜。
通过【万物呼吸·同调】的被动解析,他能清晰地“听”到鳞泷那平稳呼吸声中,隐藏着经年累月的悲伤、坚韧、以及对后辈的期许。
但这些复杂的情绪对他而言,都不过是一堆需要额外处理的“垃圾信息流”。
太吵了。
他头疼得快要裂开。
终于,鳞泷停下了脚步。
他看着无月那一副油盐不进、随时可能原地睡着的死样子,心头的火气更盛。
这小子,完全没有对生命的敬畏,也没有对力量的觉悟!
“小子,看来你根本不明白自己做了什么。”
鳞泷决定,要让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认清自己”!
他要向他展示,真正的剑术,真正的呼吸法,是需要何等刻苦的修行和何等坚定的意志才能掌握的。
他在院子中央摆好架势,整个人的气场瞬间一变。
他深深吸气,身体的律动与周围空气中弥漫的水汽隐隐相合。
“水之呼吸·壹之型·水面斩!”
刀光出鞘,如同一道清澈的水流在夜色中划过,精准而锋利。
伴随着清脆的破空声,院子角落里一个用来练习的草靶子,***脆利落地一分为二,切口平滑如镜。
鳞泷收刀而立,目光灼灼地盯着无月。
他希望这一刀,能让这个懒散的少年明白,剑术之道,浩瀚如海,绝非“随手”就能触及的。
然而,他看到的,是无月打着哈欠,用手揉着惺忪睡眼的模样。
那半睁的眼睛里,没有震撼,没有向往,只有纯粹的、毫不掩饰的无聊。
就在鳞泷演练的那一刻,无月的“万物呼吸·同调”能力,已经完成了对“水之呼吸”的高速解析。
他的大脑中,鳞泷的动作被分解成无数帧。
能量从肺部起始,通过特定的呼吸节奏增幅,沿着肌肉纤维和筋膜传递到手臂,最终灌注于刀刃。
整个过程,就像一道复杂的程序代码,在他眼前一览无余。
“哦……”
无月在心里默默给出了评价。
“通过呼吸模仿水的流动性和柔韧性,再转化为斩击的力量吗?”
“设计思路还行,但结构太臃肿了,能量从肺部到刀尖,传导路径损耗率高达百分之二十七,肩胛骨、腕关节好几处肌肉发力完全是多余的……效率太低。”
“差评。”
鳞泷看着无月那副样子,额头上青筋直跳。
这小子,是在瞧不起我吗?
瞧不起传承了数百年的水之呼吸?!
无月没有说话,对他来说,组织语言进行反驳也是一件麻烦事。
他只是轻轻摇了摇头,然后慢悠悠地,晃晃悠悠地走到了院子旁边,那道从山崖上奔流直下的瀑布前。
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传来。
无月闭上了眼睛。
他将自己所有的感知,都沉浸在了这片喧嚣之中。
他“听”到了。
他“听”到那股庞大水流从几十米高处轰然砸落的磅礴巨力。
他“听”到无数水花飞溅、破碎、化为水雾的细碎律动。
他“听”到那股水流在冲击岩石后,展现出的无穷无尽的柔韧与连绵不绝的冲击。
这些声音,在鳞泷耳中是噪音。
但在无月耳中,却是这个世界上最纯粹、最原始的“呼吸”!
他的身体,开始无意识地与这股“瀑布的呼吸”进行同调。
他的心跳,他的脉搏,他每一次呼吸的节奏,都渐渐与瀑布的轰鸣重合。
他随手捡起了刚才被鳞泷放在一旁的练习用木刀。
没有起手式。
没有所谓的架势。
甚至没有去看远处的任何目标。
他只是遵循着那股最狂野、最纯粹的律动,对着前方,随意地,甚至有些敷衍地,挥出了一刀。
这一挥,没有刀光。
木刀划破空气的瞬间,竟然发出了如同万吨水流冲刷岩石般的沉闷巨响!
“轰!!!”
一道肉眼可见的白色气浪,随着木刀的轨迹猛地向前推出!
气浪所过之处,地面上的碎石和落叶被瞬间卷起、撕碎!
远处,一颗需要成年人合抱的巨大岩石,在被这道气浪击中的刹那,表面竟浮现出密密麻麻的裂纹,紧接着,在一声不堪重负的呻吟中,轰然炸裂开来,碎石四溅!
这……这是木刀能造成的破坏?!
鳞泷左近次彻底傻了。
他目瞪口呆,瞳孔因为极致的震惊而缩成了针尖大小。
他手中的日轮刀,那把他用了大半辈子的武器,此刻竟有些握不住,发出了轻微的颤抖。
这根本不是水之呼吸的任何一“型”!
水之呼吸的“型”,是在模仿“水”。
而眼前这个少年,他是在直接调用“水”的力量!
他的斩击,比自己的【水面斩】更加纯粹,更加磅礴,更加不讲道理!
这已经不是剑术的范畴了。
这是天灾!
鳞泷活了这大半辈子,教导了包括富冈义勇和锖兔在内的无数天才剑士,他以为自己对剑术的认知已经到达了顶峰。
可眼前这打败三观的一幕,让他感觉自己过去几十年的修行,都像是一个笑话。
这少年……他到底是个什么怪物?!
“哈啊……”
一声长长的哈欠打破了院子里的死寂。
无月随手将那把木刀扔到一边,发出了“哐当”的声响。
他晃了晃脑袋,感觉更困了。
“可以睡觉了吗?好累。”
他嘟囔了一句,也不管鳞泷是什么反应,自顾自地找了块还算干净的廊下木板,蜷缩着身体,下一秒就睡着了。
鳞泷僵硬地转过头,看看那堆炸裂的碎石,又看看那个懒散得快要和环境融为一体的少年,全身的血液都因为剧烈的冲击而倒流,让他一阵头晕目眩。
他颤抖着,喃喃自语,声音中充满了此生从未有过的震惊与茫然。
“他没有学‘型’……”
“他在直接……模仿‘瀑布’本身……”
“这……这怎么可能?”
这一刻,鳞泷左近次,这位德高望重的前水柱、鬼杀队的培育师,第一次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
自己引以为傲,并传承了数百年的“水之呼吸”,在眼前这个怕麻烦怕到骨子里的少年面前……
竟然是如此的……
原始,且低效。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他脑海中炸开。
如果这才是呼吸法的真正形态……那他们鬼杀队这几百年,到底都在坚持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