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珠眼眶红红地说道。“你,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别想着利用我做任何事。”“……” 熙珠眼眶红红地说道。“你,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别想着利用我做任何事。”“……”“你是我的皮条客吗?”妈妈的脸涨得通红,喘着粗气。“你,你……!对妈妈说的就是这种话!” “为什么?”熙珠站起身,猛地抓
熙珠眼眶红红地说道。
“你,你从什么时候开始……”
“别想着利用我做任何事。”
“……”
“你是我的皮条客吗?”
妈妈的脸涨得通红,喘着粗气。
“你,你……!对妈妈说的就是这种话!” “为什么?”
熙珠站起身,猛地抓住妈妈的肩膀。她与妈妈对视,斩断了过去金妍
熙施下的魔咒。
“我就不能对妈妈说重话吗?” “你……”
“妈妈为了自己的地位利用女儿,我就不能这样吗?”
“……”
“如果要做,就公平地做!”
旁边打盹的姐姐被大声吵醒了。仁雅本能地挡在两人之间,但无济于
事。
熙珠的愤怒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连仁雅也被她的气势压倒了。
“妈妈不喜欢我。”
“……”
“我知道,作为妈妈过去的延续,我怎么可能被喜欢。从小在富豪家享
受好吃的,好穿的,好住的,有时也无法忍受吧。”
金妍熙的脸色变得苍白。
“听到别人议论妈妈的出身,就一定会来找我。抓住任何机会嘲讽
我。”
“……”
“只有看到我比妈妈待遇更差,妈妈才会松一口气。在冷酷的富豪家,
妈妈唯一的安慰就是我。”
“……”
“妈妈希望我不幸福”
熙珠挺直了腰。
“离不开我的人,是妈妈。”
金妍熙一句话也反驳不了,只能瞪大眼睛。
“不要再把我当作维持生活的祭品。” “你……”
“我再也不会成为妈妈的祭品。”
熙珠故意后退,与妈妈拉开距离。金妍熙本能地伸出手,但熙珠毫不
留情地推开。
“我在说,我不再需要妈妈了。”
“……”
“我在说,我再也不会爱你了。”
她想起那个空荡荡的骨灰盒。
要开始新的爱,首先要学会放手。她太晚才明白这个道理。
“我在说,没有你,我也能好好活下去。”
最后一次拉开那厚重的窗帘,是何时的事?
熙珠在缓慢运转的脑中思考。
葬礼结束后,她一步也没离开丈夫的床。她相信睡一觉醒来,一切都
会是场梦。
她也不看新闻,只是像死了一样过日子。
就这样一天,两天,一个星期,两周,一个月……
如果不是偶尔带食物来的姐姐,熙珠可能已经饿死了。
“喂,熙珠啊……你打算躺到什么时候?”
“……”
她既没有和白司言分享过伟大的爱情,也没有做出什么了不起的承
诺,但她却失去了所有生活的动力。
她曾拼命挣扎,不想变成父亲那样的人,可醒来时发现自己成了那个
她极力想逃避的模样。
熙珠呆呆地看着空中飘浮的灰尘,喃喃自语。
“我并不是想逃离这场政治婚姻,实际上……”
“嗯。” “实际上……我好像是想要得到什么。”
“……!” “无论如何,我觉得那才是我真正的心意……”
那些曾经难以启齿的话,现在却平静地流露出来。
相比于彻底失去那个人,这些话根本不算什么。如此简单的话语,却
让她后悔得如同毒药般蔓延。
“可是因为他是姐姐的未婚夫,我一直把这份心意藏得很深。怕被骂像
妈妈一样觊觎别人的男人……我只能压抑自己的心意。”
“……”
“所以有时候我感觉快要窒息了。”
“……是这样吗?” “嗯……看着别人的眼色,勉强忍耐,真的很厌倦,有时甚至想就这样
消失。但是事实是”
熙珠一时说不出话来。
因为那涌上来的情绪实在难以压抑。
“那个人消失了。”
“……”
“姐姐错了。被刺痛的是我,化作水滴的是他。”
枕套悄悄湿透了。
父亲失魂落魄,也许不是因为被爱背叛,而是因为他没有尽全力。
因为没有全力以赴去受伤。
那份后悔逐渐蚕食着她。
每天夜里,重复出现的他的背影最终变成了自我厌恶。
后悔的回路在脑海中不停地循环。
那让人心力交瘁。
“……!”
就在那时,阳光突然照了进来。姐姐把遮光窗帘拉开了。
熙珠被刺眼的光线晃得皱起了眉头。
“要不要跟姐姐出去走走?”
“……”
“外面在下雪,你也已经三十岁了。”
“……!”
熙珠突然从被窝里抬起头来。
“……我三十岁了?” “嗯,年已经过了。”
听到这话,原本像死鸡一样躺着的熙珠立刻起身。然后随便抓起衣服
就开始换。
洪仁雅顿时目瞪口呆。
“喂……你怎么了?”
“你不是说要出去吗?” “啊?” “漂亮的鞋子和包包。”
她机械地念叨着。
“我要买那些。” “什么?”
洪仁雅目送着忙碌的熙珠。
就这样,三十岁的熙珠买了漂亮的鞋子和包包。
十天后,她去了流浪狗保护中心打扫地板。
整天和那些小狗玩耍,筋疲力尽。其中有几只小狗耳朵耷拉着,只是
无尽地望着窗外。熙珠心里一阵酸楚,只能轻轻抚摸它们瘦弱的背。
又过了十天。
这次她去了KTV,拿着麦克风不放。跟着她一起去的姐姐和韩俊中心
长只能尴尬地打着手鼓。高声唱歌让她感觉痛快无比。
再过十天。
熙珠去找了一位画家,画下了她忧郁的面容。虽然静静坐着让她有些
不安,但当她看到那幅画时,发现它与照片有着明显的不同。
她短暂地想,白司言会不会也想看到这幅画呢?
又是十天过去了,熙珠外出用餐。但这次,跟着她一起去的姐姐和韩
俊中心长总是偷偷瞄她,弄得她连饭都吃不下。
那天晚上,我把吃下的食物全吐了出来。
又过了十天,熙珠开始锻炼身体。他说过不要生病,所以她决定先晒
晒太阳。
熙珠走到家门前的公园,看到正在拆除的公用电话亭。她很快就回到
了家。
又过了十天。
现在,熙珠开始研究如何不去想他。
但这没有用。她尝试了他建议的所有方法,还是提不起精神。再也没
有其他办法了。
“主任,有没有什么工作?”
熙珠久违地来到手语翻译中心,脸色憔悴地问道。
“工作?” “我休息太久了。” “嗯……”
韩俊主任挠了挠眉毛。
“怎么了?” “其实有一个,但……你能不能胜任”
“什么意思?我可是青瓦台的手语翻译,什么做不了?”
熙珠拨弄着桌上的鲜花,质问道。
“你从没做过语音翻译。我和你这样对话还觉得别扭,你不需要时间适
应吗?” “没关系,舌头早就练得很溜了。” “什么?”
“……就是那样。”
熙珠无精打采的回答让主任长叹一口气。他像在考验她似的盯着她。
“马里德婚礼大厅。新娘致辞的翻译。”
“……!” “能行吗?如果觉得困难,不用勉强”
“不,我能行。”
熙珠冷静地说道。
被鲜花环绕的婚礼大厅美丽极了。
这次任务是将聋哑新娘的致辞翻译给宾客们听。
熙珠久违地穿上了干净利落的套装,坐在宾客席上。
她无表情地看着整个婚礼过程,不时查看手表。
“那么,最后一个环节,新娘为新郎准备了致辞!请手语翻译也上
台。”
主持人宣布了最后的环节。
熙珠站起身,深深吸了一口气。
穿着洁白婚纱的新娘认出了熙珠,微微点了点头。
熙珠握住麦克风,专注地看着开始用手语的新娘。
“亲爱的老公。”
这是她第一次做语音翻译。
虽然声音有些颤抖,但她优雅的音色稳定地传了出来。
熙珠的目光没有离开新娘的手。
嘴巴不由自主地张开。
“我们相识已经很久了。第一次见到你时,我一无所有,而现在,我已
经是一名有工资的职员了。”
婚礼大厅的一角,韩俊戴着墨镜偷偷跟来了。他紧张地咬着干裂的嘴
唇。
这是洪熙珠第一次做语音翻译,他怎么能错过呢……!
虽然这是她从半个手语翻译变成完整手语翻译的时刻,但韩俊并没有
感到高兴。
“其实有很多话想对你说,但我一直吝于表达。所以借这个机会,说出
我的心里话。”
他的表情在那一刻变得严肃起来。
“谢谢你一直包容和爱护我,比父母还深地拥抱我,让我感到像是重新
出生一样的安定感”
熙珠的声音开始颤抖。
“当你比父母还深地拥抱我时,我感到像是重新出生一样的安定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