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面而来是一股夹杂着阴冷潮气的血腥味。秦欢哆嗦了一下。晏伯辞偏头,“冷了?” 李则闻本想请求晏伯辞,给他行个方便,帮他从码头放一批货出去。可气氛太诡异,他愣是不敢提。十分钟后,轿车停在军政府监牢。厚重的玄铁大门打开。光线昏暗。铺面而来是一股夹杂着阴冷潮气的血腥味。秦欢哆嗦了一下。
李则闻本想请求晏伯辞,给他行个方便,帮他从码头放一批货出去。
可气氛太诡异,他愣是不敢提。
十分钟后,轿车停在军政府监牢。
厚重的玄铁大门打开。
光线昏暗。
铺面而来是一股夹杂着阴冷潮气的血腥味。
秦欢哆嗦了一下。
晏伯辞偏头,“冷了?”
“有一点儿。”秦欢鼻头红红的。
晏伯辞解了风氅,罩在她单薄肩膀上。
秦欢嗅着独属于他身上的苦香,心中微微荡漾,“谢谢阿哥。”
晏伯辞淡淡嗯了一声。
李则闻眼神在他们之间,来回打量,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可又说不上来。
晏伯辞回头。
监牢昏暗,他黑沉的眸泛着一抹微弱的冷芒,格外摄人,“你在看什么?”
“没…没什么。”
李则闻缩了下脖子,赶紧亦步亦趋跟着。
最后,他们跟着晏伯辞,停在一间暴室前。
狱卒规矩的站在晏伯辞面前,行了军礼,“少帅。”
“都交代清楚了吗?”
“犯人嘴硬,拿烙铁都烫不开。”
晏伯辞坐在一张椅子上,解开两颗扣子,松弛又性感,“把门打开。”
“是。”狱卒拿了钥匙。
镶着铁栅栏的门,吱呀一声推开。
入目,是一个烂了半张脸的犯人,被铁链锁在木质十字架上。
四肢血肉被剜去,露出阴森白骨。
李则闻只看了一眼,面色瞬间惨白。
他胃口翻涌,赶紧捂住唇,生怕吐出来。
本着想在晏伯辞面前,表现一番的心思,李则闻自顾不暇之余,还想安慰一下秦欢。
然而,秦欢的反应,在意料之外。
她抬眸看了一眼,然后只是低头朝手心哈着热气,平静得有些诡异。
根本不像普通姑娘面对血腥场景时的正常反应。
李则闻有些待不住了,张了张嘴,却因为害怕,声音堵在喉咙。
晏伯辞开口,“烙铁烫不动,削他的骨。”
狱卒动了手。
犯人的惨叫声,如惊雷,响彻每个角落。
李则闻忍耐到极限,跑到角落干呕,有狱卒在旁边给他递水。
晏伯辞抬眸看他,眼里有不耐烦。
李则闻惨白着脸说:“少帅,这么血腥的场面,我还是带着秦小姐出去吧,我怕她吓着。”
一时间,李则闻后悔跟过来了。
他以为,晏伯辞所说的军务,无非是签个文件之类的。
不成想竟是逼刑。
他呼吸不畅,吓得眼神都有些呆滞。
晏伯辞别开视线,看向正在被折磨的犯人。
阴冷的风吹过,他的声音,落在李则闻耳中,掺着凉意,“阿欢从小看习惯了,你多虑了。”
秦欢眼皮一跳。
这话说得确实不假。
小时候在督军府暂住的时候,督军府的孩子都欺负她。
只有晏伯辞好一些,他只是无视她。
再加上他长得漂亮,唇红齿白的,秦欢对他很有好感,经常缠着他。
晏伯辞不耐烦,故意带她去看逼刑,想赶走她。
小朋友喜欢缠着大朋友,秦欢又怕寂寞,相对血腥,她更想晏伯辞陪着她。
虽然受了不少罪,可一来二去,她就不怕了。
只能说,初生牛犊不怕虎。
李则闻惊恐地看了秦欢一眼,哆哆嗦嗦道:“少…少帅,秦小姐,我想起来,我还有急事,先走了。”
没等晏伯辞和秦欢反应,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远。
紧接着,一阵绵长又令人恶心的声音,从幽暗逼仄的走廊传来,“呕——”
晏伯辞抬起拳头,掩在唇角,很淡地打了个哈欠。
秦欢总觉得他是想笑,可又不像。
她没说话,静静待在晏伯辞身边,等待着审讯完成。
二十分钟后,一份供词送到晏伯辞手里。
晏伯辞看了一眼,便随手放在桌上,“你们看着处理。”
狱卒行礼恭送,“是,少帅!”
秦欢拢了拢风氅,又跟着晏伯辞上了车。
天色有些晚了,车窗外是不断倒退的雪景。
她的脸映在玻璃窗上,和晏伯辞一半的脸重合。
他侧脸很立体,鼻梁骨很挺拔。
尤其是鼻尖,如山峰高耸。
昨日在车里时,磨得她几乎发疯。
秦欢脸有些热,抬手扇了扇。
晏伯辞偏头,“在想什么?”
“没…没什么。”秦欢看了他一眼,又迅速望向窗外。
她很快察觉到不对劲,“阿哥,这不是回督军府的路,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晏伯辞言简意赅,“出城。”
说完,他闭目养神。
秦欢不敢问了,她困了,迷迷糊糊就朝着晏伯辞的方向偏过去。
晏伯辞睁开眼,任由她依偎着他。
他看向她的视线,有化不开的浓稠,耐人寻味。
夜色降临,终于抵达目的地,
晏伯辞轻轻拍了拍她的小脸,“到了。”
秦欢睁开眼。
车门打开,一阵寒风灌入。
她拢紧风氅,望着眼前灯火通明的别馆。
别馆富丽堂皇,是仿罗马式设计,外部立体浮雕工艺精湛。
必经之路伫立着奇石假山。
入门的石洞上方,嵌着大理石牌匾,阴刻着‘天理人心’四字。
这里不亚于洛川城的督军府,像一个新政府,有重兵把守。
秦欢不知道这是哪,只知道在城外。
她望着晏伯辞清隽深邃的侧脸,心中悸动而紧张。
这么晚了,孤男寡女的,他带她来这里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