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编今天给大家分享小说《冬日归》,本小说讲述了顾茵茵,郑子秋两人之间的恋爱感情史,内容精彩情节多变,作者文笔精深。值得阅读... 指腹为婚的定国公世子郑子秋,带着一个姑娘来到我的生辰宴上,当堂提出要与我退婚。他说那个姑娘性情纯善,温婉大方,而我这种张扬跋扈的性格,不适合做他的世子妃。可他不知道,他心心念念的那个姑娘全家,是被他爹残
指腹为婚的定国公世子郑子秋,带着一个姑娘来到我的生辰宴上,当堂提出要与我退婚。
他说那个姑娘性情纯善,温婉大方,而我这种张扬跋扈的性格,不适合做他的世子妃。
可他不知道,他心心念念的那个姑娘全家,是被他爹残害致死的,姑娘是找他复仇的。
1、
定国公世子喜欢上了一个平民女子,这件事在京中传的沸沸扬扬。
可我从未想到,他会把这个女子带到我的生辰宴上。
在定国公快要吃人的眼神中。他终究是说出了那句话:“我要退婚,我喜欢的女子只有阿婉,只有她才配做定国公世子妃的位子。”
被他紧紧牵住的女孩儿双颊羞红,眼神柔的似滴水一般。
根本没有想过在我的生辰宴上提出退婚这个要求有何不妥。
定国公夫人的脸色乌云密布。
看见我娘面色凝重的神情,已率先一步走上前来,拉住郑子秋的衣袖,将他拽到一旁,厉声斥责:“赶紧向茵茵道歉,你这孩子失心疯了不成。”
郑子秋眼神冰凉的看了我一眼,毫不悔改地说道:“顾茵茵,我想娶的人只有阿婉,她不像你身世显赫,衣食无忧,她只有我,所以我必须退婚,希望你能谅解。”
若今日发生的这一切不是在我的生辰宴上,被退婚的也不是我顾茵茵,丢脸的不是我淮南王府,我可能真要为他们感天动地的爱情拍手称赞。
他说顾婉只有他,可他身为定国公世子,又岂会不知退婚于一个未出阁的女子而言,意味着什么,可他还是这样做了,只说明我在他的心里,根本不重要。
既如此,我又何须顾及他的脸面。
四周传来一片窃窃私语的声音,所有人都在好奇,我淮南王府会如何选择。
是忍气吞声,还是会同意退婚,就此一刀两断,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我挺直脊背,目光直直地看向他:“这个婚,可以退,不过不是由你定国公府提出,而是我淮南王府退婚,只因错在你,而不在我,所以你没有资格提出退婚,如此,可行?”
郑子秋似乎从未想过我会同意退婚,欲言又止的看着我,满眼不信。
良久,就在我以为他会拒绝时,他点头答应了。
我顿了顿,看向众人,朗声宣布:“定国公世子言行无状,私德有亏,今日我顾茵茵代表淮南王府提出退婚,自此以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人群中不知谁喊了一声:“顾小姐说的好,只有眼瞎的玩意儿才会错把鱼目当珍珠,好意思提退婚,我呸。”
鱼目说的是谁,不言而喻。那位名为“阿婉”的姑娘也不傻,听了这话小脸煞白,急急得后退一步。
郑子秋上前一步,伸手扶住她的腰身,眼神不悦的看着我说:“顾茵茵,阿婉只是一个弱女子,退婚这件事是我提出来的,与她无关,还请你不要为难于她?”
我抬头看向他,只问了一句:“说完了?”
郑子秋怔愣片刻,而后点了点头。
我笑了笑,反手甩给他一巴掌,声音舒朗:“好一个与她无关,既如此,你便替她受了这巴掌。”
不过是一个见异思迁的男子,本姑娘才不会稀罕。
与娘亲交好的太傅夫人上前一步,拉着我娘的手说道:“茵茵这孩子自小就漂亮,要不是因为有婚约在身,我巴不得她能做我们苏府的儿媳妇,我那不成器的儿子还未定亲,哪日安排你们见见。”
这话说的极有道理,分明当我和郑子秋之前的婚约从未存在过一般,三言两语便帮助我淮南王府化解了方才郑子秋搞出来的窘境。
在那之后,面对其他人的目光,我一概微笑应对,偶尔应和着爹娘说一两句。
莫名,定国公狠狠地甩了郑子秋一巴掌。
与刚才我甩的那一巴掌,一左一右,很是对称。
事发突然,声音又过于响亮,一时间众人的目光皆被吸引过去。
郑子秋平日里最是要脸,事已至此,他只能拉上那位阿婉姑娘的手,仓惶逃离。
只见那位阿婉姑娘离开前,目光沉沉地瞧了我一眼。
方才没有细瞧,如今一看,只觉得眉眼有些熟悉,隐约在哪里见过。
2、
由于定国公府郑家和太傅府顾家是世交,我和定国公世子郑子秋也算是青梅竹马一同长大。
自懂事起,我就知道,将来会嫁给他。
幼时他与我一同在顾家的族学读书,夫子是父亲的族弟,出了名的严厉,不论男女,只要犯错通通都会受罚。
每次我不小心犯错,郑子秋都会站在我面前,说那些事情都是他做的,和我没有关系。
同窗笑他怕媳妇儿,他却说好男儿自该护佑妻儿,我是他未过门的妻子,这又算得了什么。
那时的我双颊羞红,心思全部都放在他的身上,每次只要关于他为我做的事情,我都会记在心里,整个人犹如泡进了蜜罐里。
我顾家三代帝师,而郑家也是百年望族,顾家嫡女端庄大方,眉目如画,郑家世子风姿不凡,仪表堂堂。
关于这桩婚事,所有人都说是“天赐良缘。”
只是终究敌不过天赐良缘,区区一年的功夫,郑子秋已全然变成另一副模样。
或者说,他的见异思迁,三心二意乃是家学渊源。
泡着花浴,我终于想起那位阿婉姑娘眉眼间的熟悉感究竟从何而来。
三年前,京中发生一起大案。
一个卖豆腐的姑娘一纸诉状递到了京兆府尹,状告当朝一品定国作恶多端,强奸民女。
传言一出,在整个京中引起了轩然大波。
即便是身在内院之中的后宅女子,都对这个案子有所耳闻,判决那日,我还扮成男子偷溜去衙门。
才知道原来那个卖豆腐的姑娘,自幼家境贫寒,父母早逝,独自一人跪在街上卖身葬父,适逢下值回家的定国公路过,心生不忍,给了她二十两白银,再三嘱咐让她好好日后过日子。
那姑娘感恩戴德,用那二十两白银安葬了父母,用剩下的银子独自一人支起了家里的豆腐摊子,抚养幼妹长大。
事情发展到这里本应该是一个完美的结局,更谈不上威逼利诱。
只是据那个姑娘所言,收摊时被一群人强掳至定国公府别苑,正是那日救她的老爷强要了她的身子。
她虽不识字,却也是好人家的女儿,知道礼义廉耻,二十两白银让她卖身求荣,她是万万不能的,这愧对于九泉之下下的父母。
字字句句,如悲如泣。故事讲的很动人,可她没有证据,更没有人愿意为她作证,得罪权贵,反被诬告陷害朝廷命官,当场被罚了五十大杖,差点要去一条性命。
有时候,活着比死了更可怕。
自那天以后,她就成了京中老百姓口中那个攀附权贵,忘恩负义,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所有人都说她嘲笑她自不量力,丢人现眼,豆腐摊子再也能支不下去。
终于在那个寒冷的冬日里,那个卖豆腐的姑娘用一条白绫吊死在定国公门前。
女子最可悲的事就是用自己的命来控诉这世间的不公,可结果大多不如人意。
定国公府毫发无伤,只是让小厮把那具早已僵硬的尸体丢在了乱葬岗里,被野狗啃食,落得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3、
今日一见,郑子秋喜欢的这个阿婉姑娘和那个三年前选择自缢的卖豆腐姑娘,眉眼长得一模一样。
我托母亲帮我去查了查那位阿婉姑娘。
不过短短一日,调查结果就交到了我的手上。
慕婉,幼年失怙,京中慈幼院长大,半年前于东城菜市场与郑子秋相识。
故事很俗套,慕婉去卖绣品被几个流氓地痞追赶,正好遇到了郑子秋。后来的发展更是顺其自然,郑子秋英雄救美,对美人一见钟情,再见误了终身。
从那以后的几个月里为了博美人一笑豪掷千金,眼睛都不眨一下,苦苦追求,终于如愿赢得美人芳心。
我讥讽的笑了笑,对他们之间的爱恨情仇并无甚兴趣,真正让我感兴趣的反而是慕婉的身世。
父母早亡,相依为命的姐姐突然间撒手人寰,只留下她一人在这世间独自煎熬,流落于京中的慈幼院过活,并以绣花为生。
目光继续向下看去,得到了我想要的答案。
她的姐姐,名叫慕雪。
当年吊死在定国公府的那个卖豆腐姑娘,刚好也叫这个名字。
事情发生的太过巧合,那么真相往往掩盖于这种巧合之下。
慕婉绝不像她表面看起来那么无害。
我甚至觉得慕婉会选择攀上定国公世子,一切本就是她有意为之,目的就是为了给亲姐复仇。
事情的走向好像变得愈发有趣了。
只是有点费脑子。
心累。
4、
定国公押着郑子秋到顾府负荆请罪。
只是在郑子秋看到我后,眼神晦暗不明,而后恶言相向。
他说:“顾茵茵,你死了这条心,我郑子秋绝不会宁愿选择去死也绝不会娶你,我爱的人只有阿婉一个,今生非她不娶。”
定国公的巴掌眼瞧着就要落下。
我安抚完一旁早已心生不满的父兄,而后看着定国公,不卑不亢的说道:“世叔要调教世子,茵茵本不该多言,但还是要劝一句,自家的事还是关起门来好解决一些,免得被有心人看到,说我顾府不依不饶。”
郑子秋听完我的话,很是得意,满脸挂着你还算识相的表情。
我淡然一笑,反唇相讥:“世子还是不要自作多情的好,你我婚约已除,你是死是活都与我无关。只是不要脏了我顾府的院子为好,至于我的婚事,世子非兄非长,还是不要多管闲事才好,毕竟这两日登我顾府之门求娶的媒人已排的满满当当。”
定国公听完这话,脸色沉得能滴出水来,十分难看,大概是觉得我说话太不客气,给了定国公府难堪。
顿了顿,我继续开口说道:“郑子秋,你如果只是想退婚,我顾府自不会死皮白脸的赖着你,可你千不该万不该带着一个女子闹到我的生辰宴上,置我顾家颜面于不顾,单这一点,你都罪该该死。”
许是为了慕婉的事,郑子秋神色很是狼狈,还穿着昨日生辰宴上的那一身竹青色长袍,上面满是褶皱,还有几点脏污。
要搁以前,这是万万不可能的。
郑子秋生来富贵,为了维护自己身为定国公世子的颜面与尊荣,每日穿的衣物都是经由专人打理的,从不似今日这般狼狈。
听了我的话,四周一片寂静。
定国公率先打破沉默,开口致歉:“茵茵,此事都是郑府对不起你,都怪我教子无方,不过世叔可以向你保证,绝不会让这个孽障赢娶那个孤女进门。”
郑子秋听到这话,当场急得跳脚,高声质问:“你凭什么插手我的人生?”
定国公掷地有声地说了一句:“就凭我是你爹,你是我儿子,老子锦衣玉食养你十八年,不是为了让你和老子对着干的。”
郑子秋面目狰狞的吼道:“我才不要你管。”
说罢转身离去,头也不回。
身处原地的定国公嘴里直喊家门不幸,叫嚷着将其逐出家门。
父亲笑的胡子都跟着抖起来。
5、
郑子秋自幼锦衣华服,衣食无忧。
定国公夫人出身显赫,膝下只有这一个独子,世子之位除了郑子秋,别无他想,再加上给他的铺面,手中所握银钱不知几何。
逐出家门这种话根本不会威胁到他。
定国公好像也想到了这些,脸色胀红:“这个瘪犊子玩意儿,以后休想让他娘贴补。”
郑子秋徒有其表,对于经商,根本没有任何天分,还喜欢自以为是,对掌柜指手画脚。
那些交到他手里的铺面,自交到他手中那日起,就经营不良,十有九亏,还听不得别人质疑,每每都是定国公夫妻私下贴补。
他经营的首饰以及成衣铺面,每次店里上新,都鲜少有人问津。
只不过为了维护他那可怜的自尊心,所有人都看破不说破罢了。
只可惜,郑子秋是个傻的,白白瞎了一手好牌,输的稀碎。
定国公父子离开后,乳母周氏端着一碗她亲手下厨做的长寿面放到我面前。
她满脸笑意地看着我说:“小姐,过生辰都要吃长寿面的,您小时候最爱吃我做的长寿面了,这么多年没做,您试试味道变没变。”
我接过筷子,低头说好,一口一口吃着碗里的面,回味甘甜。
乳娘周氏是在我出生前母亲就为我寻的乳母,她在顾府呆了十八年,谨言慎行,从不越矩。
看着我吃下了她亲手做的面,乳娘勾了勾唇角,面带微笑的看着我,眼里隐约闪着泪光。
6、
我知道慕婉一定会主动找我,只是我没想到会来的这么早。
自及笄后,母亲就亲手带着我学习管家,还送给我两个首饰铺子,盈亏自负。
若无意外平日里我都会去巡查铺面,管理账目。
许是郑子秋无意中跟她提起过,慕婉守在首饰铺面门口,直到看见我。
我低头瞧了她一眼,没有机会,径直向楼上走去,而她也一直跟在我身后走了进来。
处理完账目,我让宝鹭给她上了一壶清茶,神情淡漠的看向她:“阿婉姑娘今日前来寻我所为何事?”
她看了看我,犹疑再三,终是说出心底的想法:“郑子秋名下的铺面入不敷出,定国公府也不肯贴补,还请顾小姐高抬贵手,放他一条生路。”
我怔愣片刻,缓缓开口:“哦,为何你会认为我会同意你的请求?”
她咬了咬唇,而后看向我:“我知道你恨他,大庭广众之下害你顾家颜面尽失,但慕婉想请顾小姐相信,我对他的恨绝不会比顾小姐少,我要的不止是让他身无分文,我要的事整个定国公府身败名裂,名声尽毁。”
听闻她的回答,我神色冷淡的继续回答:“所以啊,我为何要答应你的条件,只安静的呆在一旁看完这场戏不就好了,慕婉姑娘莫不是以为全京城就你一个聪明人,想借我顾家的手掰倒定国公府,为你相依为命的姐姐报仇,只可惜你不是一个生意人,空打一手好算盘。”
慕婉在听到姐姐二字时,早已坐不住,情绪外露,激愤的看着我质问:“你为何会知晓?你竟然查我。”
我没有否认,只是说道:“我能查到的东西,定国公府自然也会查,我若是你,为今之计只会紧紧的抓住郑子秋这个救命稻草,等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再与人谈条件。”
我以为她是个聪明人,会听懂我的话。
未曾想竟也是个蠢得,她涨红着脸,用手指指着我破口大骂:“你既已知晓,我也没有什么好瞒的,若不是定国公权势盛大,仗势欺人,和我相依为命的姐姐又怎会遭人毒手,自缢于定国公府门前,而你身世显赫,同为女子,却见死不救,真是好冷的心肠。”
我虽无必要向她解释,但终是忍不住开口道:“虽身为女子,但我也有力所不能及之事,对于令姐的死,我也很抱歉,但我真的无能为力。”
慕婉眼中悲戚,趴在桌上,伤心痛苦。
良久,她抬起头,双眼通红的看着我,苦苦哀求:“顾小姐,求求您,帮我报仇。”
我问她这样做对我有何好处。
她反问可以将定国公的所有产业让我低价吞并,这不好吗?
当然好,毕竟谁会嫌钱多。
我不是傻子,送上门来的好事自不会拒绝。
毕竟从头到尾动手的只有慕婉一人,即使事情败露,顶多众人说一句定国公世子识人不清,是非不明。
我还是高高在上的顾家嫡女,顾茵茵。
慕婉临走前问我是否真的没有喜欢过郑子秋。
我笑了笑,没有回答。
大概是喜欢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