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愿理会,仍旧要走,却见裴怀瑾的双眸已有些忍无可忍的征兆,再次捏住我腕骨,沉沉地警告着:“听话,别叫我难堪!这事儿要是闹到裴家长辈耳朵里,他们一定会借此发挥不同意我们结婚的事。”他边说边推,又将我拽回到众人跟前。我却感到好笑。我们结婚的事,不早就泡汤了吗?他早就和安阮领了证,何必再这样给我画大饼?“来,小眠,切蛋糕!”水果刀被塞进我手中,我木讷的站在原地许久,久到浑身僵硬麻木,需要被裴怀瑾推着才能举起水果刀……而我脸上也看不到任何兴奋的表情。直到身边的安阮突然将小猪和小鸡抱起来,一把塞进我怀里,我木讷的表情这才彻底变成惊慌失措和惶恐不安。“啊!”我下意识地大叫出声,小猪和小鸡顺势被我丢在地上,他俩也似乎有些应激,仰着脖便朝我冲来。我如临大敌,从头到脚升起一阵巨大的寒意!仿若惊雷闪过,我却无处遁形。高耸的香槟塔被撞倒,巨大的蛋糕也砸在地上。水果刀“哐当”一声落在脚边,吓得一猪一鸡嘶吼不断。现场一片混乱。我无法顾及他人,只知道五分钟后现场才冷静下来,而我被吓得跌坐在地,一张脸铁青到极点,双手渗出一层细密的冷汗,眸里也闪烁着惊慌。在看我身上,肩头和小臂被玻璃杯划伤,擦出数道长长地血痕。我单手撑着地板,碎片却扎入掌心,一阵刺痛传遍全身。“阮阮!”我求助地四下张望,却眼睁睁的看着裴怀瑾将安阮抱在怀里,迅速离开现场,将我一人留在这一片狼藉之中,任由香槟杯持续倾塌,碎裂在我身边。鲜血顺着脸颊肩颈小臂落下来,将我的礼服彻底染红,粘腻的粘在身上。我倒在台阶上,求生本能令我向裴怀瑾呼救,刚发出一个音节来,就见安阮躲在裴怀瑾怀里啜泣道,“怀瑾,我被酥酥和绵绵咬了!会不会死啊?”她若不说,我都没看出来安阮也受了伤。细小的咬痕可忽略不计,却被裴怀瑾格外重视,立刻收回了落在我身上的视线。他将安阮打横抱起,只向助手吩咐了一句,“我带阮阮回去,你送苏眠去医院。”说罢,二人的背影消失在宴会厅后。现场的宾客也跟着裴怀瑾的步伐一同离开。临出门前,还不忘回头朝我啐一口,“真晦气!参加这破庆功宴纯是给我自己找不痛快!回去可要好好驱驱邪,别沾了这弃女的霉运!”“你说这安小姐还真是会取名字,酥酥,绵绵,和苏眠谐音!一猪一鸡,安小姐又在隐晦的暗示什么呢?”“还能有什么,说她蠢笨如猪!在裴总身边八年,也不过是裴总无聊时消遣的一只鸡罢了!”一字一句,字字珠玑。很快,他们走了,宴会厅里只剩我一人狼狈的坐在地上。服务生将布置的彩带横幅扯下来,刻有“祝苏眠拿下手工雕刻大赛金奖”的庆功宴牌匾也随着他们离开而掉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