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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京淮怔愣在原地,连嘴里的烟掉在地上都浑然不觉。

眼底的神色渐渐晦暗不明,良久,他正欲开口。

“京淮,你不是说过……这辈子只要我的孩子吗?”

祁思悦的抽泣声蓦然从背后响起。

这句话像一根针,瞬间刺破了祁意舒心存美好的泡沫。

温京淮霎时变了脸色,转身扶住了祁思悦。

“不是说了不舒服吗?怎么还是来了?”

祁意舒想抓住温京淮的手僵在了半空,连音节都变得破碎。

“京淮……”

温京淮回头,额间狠狠一抽。

祁思悦白着脸,泪水积蓄在眼眶,碎成了一片一片。

温京淮手指动了动,到底于心不忍。

刚要上前,祁思悦立即梨花带雨哭起来。

“我知道被拐这么多年,大家的心都偏向了姐姐,都不待见我。”

“是我痴心妄想,我这就去把孩子打掉,走得远远的!”

温京淮刚抬起的脚霎时转向祁思悦,一把拉住她的手腕。

紧接着,他一把夺过那面经幡。

“咔哒——”一声,火苗窜起,燃上经幡。

祁意舒怔怔看着猩红的火光,泪水像是流干了一般,再也流不出来。

哄着祁思悦上车的时候,温京淮想起那双悲怆的眼,还是把车窗降下。

“意舒……”

话没说完,就被祁思悦“哎呀”一声痛呼打断。

“京淮,我肚子好疼,是不是宝宝有问题?”

温京淮立刻紧张起来,踩下油门疾驰而去。

“轰隆——”

瓢盆大雨倾盆而下,将祁意舒淋了个透。

她缓缓蹲下身,去捡那条烧得不成样子的经幡。

背面那四个字,独独‘爱’字被烧得干干净净。

冰冷的雨水混在脸上滑落,像是片片利刃,直刺心脏。

仿佛在质问她,因为爱选择留下,真的值得吗?

她红着眼,跌跌撞撞地跑到赛车俱乐部,企图在那里找回残存的温暖回忆。

刚搭上门把手,谈话声就刺入耳膜。

“死亡之吻那么高难度,真不知道淮哥当年是怎么练出来的。”

“还不是因为嫂子小时候在日记里写过好奇‘死亡之吻’,淮哥才练,就连做赛车手,也是为了嫂子。”

祁意舒手一僵,只觉雨丝仿若根根钉子,贯穿她的头顶,将她狠狠钉在原地。

她从没写过日记。

原来,就连温京淮当初那场甜蜜的告白,也掺杂着祁思悦的影子。

她小心翼翼珍藏的回忆,每次心脏病发的支柱,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祁意舒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轰然坍塌了。

雨越下越大,身体越来越冷。

她却好像感觉不到一般,失魂落魄转身,一个人走着。

倏然,刺耳的刹车声划破雨幕。

“砰——”

一声巨响,鲜血瞬间染红了雨水,汇成一条触目惊心的小溪。

祁意舒躺在冰冷的雨水中,意识渐渐模糊。

她努力地想要睁开眼睛,却只觉得眼皮越来越沉重。

冰凉的雨水砸在脸上,身体冷,心更冷。

是她看走了眼。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

“唔……”

剧烈的窒息中,祁意舒猛然惊醒。

刺眼的白光里,祁思悦满脸阴狠,一把拔掉了她的氧气罩。

“我回来了,温太太的位置就该是我的!”

“祁意舒,你凭什么抢我的东西?”

祁意舒瞳孔猛然紧缩,用尽全身力气抬起手,却怎么都使不上劲。

窒息之间,温京淮推门而入。

“姐姐,你别这样!”

祁思悦霎时变了脸色,松开手故意将向后一仰,重重倒地。

“思悦!”温京淮快步冲进来扶起祁思悦。

看到祁思悦身下蔓延开的血迹,他猛地抬头,眼底燃着火:

“祁意舒,你就这么讨厌思悦,非要害死她和她的孩子吗!你知不知道这个孩子对她有多重要!”

凶狠的语气像一把锋利的刀子,狠狠刺进祁意舒的心脏。

祁意舒无声地看了温京淮许久。

无尽的疲惫裹着麻木,抽空了她所有解释的***。

就算她解释了,他会听吗?听了,又会放下祁思悦吗?

“温京淮,我们分手吧。”

温京淮火气一窒,就听祁意舒接着说:

“婚礼,孩子,还有温太太的位置,我全都不要了。”

医生匆匆进来:“温先生,祁小姐先兆流产了。”

“现在血库告急,两位祁小姐都没脱离危险,只能先给其中一个人输血。”

闻言,温京淮眼眶染上猩红。

分不清是怒意还是什么,出口的声音却冰冷:“我看我是对你太宽容,才在这里找存在感。”

“既然你不想当温太太,那就给思悦输血,给你长点记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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