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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她就给陈少锋打电话,说考虑好了,想要去他那里发展发展。

陈少锋大概想营造磁性慵懒的氛围,拖着黏腻的嗓音说,明天来报道,那边公司不用去了,我会知会老张一声。

她听得恶心,一大把年纪了,这样做只会让人觉得痰没咳干净。

早餐时跟许俏说明了情况,暂时去陈少锋的公司待段时间。许俏很不解:“怎么感觉你这职场路越走越奇怪,短短一天,就从转岗走到转业。”

奚涓耸耸肩,无话可说,毕竟要治恶人,只有走邪路。

在家慢悠悠吃过午饭,坐地铁去了檀祁的公寓。保安都认识她,笑脸相迎地帮她开门,

等出了电梯,房间门居然开着,她进门喊了声,阿姨。没人应。

走进客厅又喊了一声,这时走廊里的书房门打开了,檀祁倚在门框上,眼神淡淡地看着她,也不说话。

她一愣,问:“阿姨呢?”

“阿姨今天请假。”

“你不上班吗?”

“我不在,谁给你开门?”

她抿了抿唇,客气又含蓄地笑笑:“谢谢了,要不你去上班吧,我找完东西就走。”

他轻笑一下,“我走了,谁监督你?”

她一噎,总觉得他阴阳怪气,换以前早给他一记白眼。现在有任务在身,不能意气用事,遂换上甜美的笑,“那我找我的,不打扰你。”

说着往卧室走去,檀祁说:“***不在书房找,你上哪儿找?你以往不常在那儿安营扎寨吗?”

奚涓敷衍着点点头,对对对,你说得有道理。

她原定计划是在卧室和衣帽间找,她记得他很多表盒都堆在衣帽间的犄角旮旯里。而她那表盒模样早忘到九霄云外,还是在网上搜了搜才想起个大概样子。

现在一尊大佛盯着,如果找到了还得神不知鬼不觉放进包里,压力倍增。实在找不到再问他,这是下下策,因为很可能会经历一系列盘问。

进了书房,他在电脑前工作,她打开书柜抽屉翻找,忽然听他冒出一串英文,下意识回过头“啊?”了一声。

他指了指屏幕,她才意识到他在开视频会议。

她冲他笑笑,指了指门外,用口型说,我先出去。

刚走到门口,他问:“去哪儿?”

没想到他这么大剌剌地出声询问,她便坦坦荡荡地答:“去卧室找找。”

“去吧,我一会儿就来。”

奚涓皱着眉,心里犯嘀咕,什么时候这么小气了,真就要监督她,怕她拿走一针一线不成?

离开半年多,卧室还是老样子,床品四件套还是她选的,海绵宝宝与派大星勾肩搭背,笑得恣意开怀。

***一搞活动买的,还搭着买了蜡笔小新和维尼熊。那时他嗤笑她品味糟糕,笑归笑,还不是老老实实铺上了。可见这人口是心非,明明也喜欢卡通,非要贬低别人的品味,彰显自己的成熟。

翻了梳妆台和床头柜,一无所获。又走进衣帽间找,这里面柜子抽屉多,她想大概就藏在某个角落,便挽起袖子,一寸寸寻摸,要赶在他开完会找到。

檀祁正跟一家做新能源的日本公司谈合作。公司作为战略投资者,准备注资帮助日本公司加速在国内市场的扩展。差不多敲定合作细节了,双方的 CEO,技术专家,财务总监,律师都在。

最后双方律师开始讨论合同的各项条款,从资金注入的时间安排到股权比例,从技术共享的具体细节到法律合规的条款,细节一一剖析,修泉也越来越不在状态。

他前天请了病假,今天就拖着病躯参加视频会议,连檀霜都心疼他了,脸色苍白,始终面无表情,有种西子捧心般的病态美。

他英文好,业务能力强,一直都作为律师团代表出席涉外业务。前面还很认真,后面越来越不对劲,眼神飘忽不定,不时蹙眉,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大概跟她一样,在电脑这头听见了奚涓的声音。

檀霜也是颇为意外,以为今天是体谅修泉才改成视频会议,现在看来自己这老弟是不怀好意。

她前不久从檀雪那儿听到关于三人的狗血恋情,只当个笑话听,觉得三个人加起来也要一百岁了,怎么还热衷玩恋爱游戏。毕竟在单身人士眼里,恋爱的人都像大傻瓜。

怪不得这两人总有点不对劲,除了工作,几乎不做任何交流。

她能看出修泉在硬撑。他脸色白得跟纸一样,颧骨间有抹不正常的潮红,满额头的冷汗,声音听上去有些虚,说话又轻又慢,但仍有条不紊地应付对方律师的提问。

檀霜体谅他,提前结束会议,几位高管退出后,屏幕上只剩她们三。

檀霜对修泉说:“你别勉强自己,让 Jony 接手接下来的工作,提前通知团队准备好下次会议的材料,你休息半个月吧。”

说完看一眼檀祁,他似笑非笑地说:“可以,还有事吗?没事退了。”

“她找你干什么?”修泉谁也没看,垂着眼,看不出喜怒。

檀霜都准备退了,听见他的话,坐直了身,兴趣盎然地等着看现场直播。

“你们不是天天在一起吗?怎么没跟你说?”

他刚才纯粹是灵机一动,没想到奚涓会出声询问,他可不就顺杆子往上爬,逮着机会做男小三。

一想到他们回去会大吵一架就心情舒畅,他也是过来人,知道奚涓气人的本领独树一帜。

修泉一言不发,埋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眼看着气氛越来越僵,檀霜觉得自己有义务调停两位小老弟的关系。同时有些佩服奚涓,小看这女孩了,感情生活无缝衔接,玩儿得真溜。可现在看来,怕是要翻船,一时间她都不知道该同情谁。

檀霜端起大姐的派头说:“以后不要把感情问题带到工作里,你们这样特幼稚,有什么事敞开说,别因为……”

没等她说完,双双退出视频。

檀祁双手插兜,悠然自得地踱进卧室,在衣帽间找到她。

奚涓正踩在凳子上,踮着脚尖,抻直胳膊在衣柜最上层摸索。她脱了外套,里面穿着修身 T 恤,动作间正好露出一截纤细的腰肢。

这让他不由自主地浮想联翩,想起从前的触感,像羊脂球一般柔软细腻,如今只有看的份。这么一来,更想拆散他们了。

他欣赏了一会儿,她找得太认真了,一直没注意身后有人。于是出声打趣:“你***藏这么深,怕谁惦记?你那几张纸卖废品都卖不出几毛钱。”

她立刻回头,小脸白里透红,额上全是汗珠。他看着觉得特可爱,这一顿功夫可把她***劳坏了。

“你下来吧,我帮你找。”

那怎么行,她已经摸到几个盒子了,在柜子最里面,现在必须先支开他。

“我好渴,可以给我倒杯水来吗?”

檀祁很无奈地看她一眼,转身出去给她拿水。

她一面注意外面动静,一面迅速将那几个盒子扫出来。有七八个,都蛮大,费了她好大一番力气。百达翡丽的盒子很有特色,木头质地,方方正正,乍看像骨灰盒,面上只印了个 LOGO。她打开盒子一看,出生纸端端正正摆在其中,把她激动坏了。

外面传来脚步声,她心里一急,立刻跳下凳子,不想这一急,扭了脚踝。她顾不得突如其来的疼痛,连滚带爬地扑向背包,一把将盒子塞进去,拉上拉链。

几乎是一气呵成的动作,任谁看了都得点评一句,虽狼狈,但矫捷。

檀祁进来时看她趴在地上喘气,皱着眉问她唱的哪一出。

奚涓解释:“我下来时脚崴了,歇歇就好。”

檀祁蹲下,让她卷起裤脚看看。脚踝轻微红肿,疼是疼,但尚在可忍耐范围。

她撑起身,准备站起来走两步试试,刚要动就被他按住肩。接着一手扶着她的背,一手伸进腿弯,将她打横抱起。

她一惊,立刻想到自己的包,刚离地就回身拉起包。

“找到证了吗?”

她摇摇头,将背包紧紧抱在怀里。

他抱着她走出衣帽间,往大床走去,她晃着两条腿抗议:“去客厅,坐沙发上就行。”

又抱到客厅,轻轻放在沙发上,去厨房用毛巾包了冰块,让她先敷着。接着他穿上外套,说带她去医院拍片。

她卡上没钱,医保断缴,万万进不得医院,再次抗议,“我没事,休息一会儿就好了,不去医院。”

“必须去,脚越来越肿了。”

她嘴***,“一会儿就消肿了,我可以走的。”说完两只脚落地,撑着沙发站起来。可右脚一使力,钻心得疼。她“哎哟”一声跌回沙发。

檀祁目光沉沉地盯着她,末了叹口气,“至少要确定是不是骨折,一直拖着,不仅痛还耽误事。”

她简直有些生气了,气自己点背,搞钱路上充满磨难,难道因为这财来之不义?

今天本来计划去二奢店卖表,拿了钱就补上欠赵晓嵩的定金。现在只得先在借呗花呗套点钱出来应急。

她一言不发,心事重重,在他眼里是说不出的委屈与弱不禁风。忍不住弯下腰,温声说:“又不是小孩子了,还怕上医院打针吗?”

奚涓叹了一声,妥协道:“好吧,别去那家很贵的私立医院,就去社区医院好了。”

于是他抱着她,她抱着包,各有各的宝贝,开车去了医院。

到医院停好车,她死活不要他抱,太惹眼了,还别扭得很。她单脚跳着走,没跳多远累得够呛,靠在他臂膀上喘气。

他嘴里不饶人,“等你挪进医院,天都黑了。别耽误我时间,赶紧的,我背你进去。”

她再次妥协,趴到他背上大喘气。他不忘念,真摊上个祖宗,上辈子挖了你祖坟吧,这辈子讨债来了。

她忍不住反驳:“是你非要带我来医院,早知道你一路牢***,我就不麻烦你了。”

他不吭声了,默默背着她走了一截,又说:“别喘气儿,我耳朵痒。”

“当我死了吗?尸体就不喘气。”

拍了核磁,没骨折,韧带轻微拉伤。给她包扎后,开了消肿止疼药,跌打喷雾,让她在家冰敷,脚抬高,卧床休息即可。

等回到车里,奚涓问他多少钱,要转账给他。

“行了,不差你这点钱。”

“不行,***归***。”虽然背地里卖你送的礼物,面上还是要维持得体的距离。

他乜斜着眼看她,一副懒得跟她讲话的模样。

奚涓没放心上,之前见他将账单随手揣进兜里,便将手伸向裤兜。刚一摸到裤子,立刻反应过来,这种举动很不合适,很没分寸,幸好她及时刹住手,差点就要丢人现眼了。

她触电般收回手。

檀祁勾唇一笑,“别客气,随便摸,只是小心点,别摸出点别的什么来。”

奚涓一个没忍住,将嫌弃摆在脸上,这男人憋出毛病了吧,发什么***。

期待更多的作品

好看(♥∀♥)

哈哈哈口是心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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